克娄巴特拉七世,埃及最后的希腊马其顿女王,生于公元前69年初,是托勒密王朝的后裔。她的父亲托勒密十二世,曾被世人嘲笑为“吹笛人”,甚至被称为骗子。他有3个女儿,在二女儿克娄巴特拉出生时,他已经当了10年的国王。克娄巴特拉的母亲身份不明,极有可能是埃及卜塔祭司家庭的成员,并且也有一定的马其顿血统。
因此,克娄巴特拉七世大概有3/4的马其顿血统和1/4的埃及血统。克娄巴特拉对埃及文化和文明的了解和尊重,以及她埃及语的表达能力,很有可能是受到有1/2埃及血统的母亲的,虽然她因此而远离了她的祖先托勒密王朝。然而,对于克娄巴特拉而言,最有价值的是从父母双方那里继承而来的对希腊文的精通。在克娄巴特拉的祖先中,至少有2位陪伴过亚历山大大帝。克娄巴特拉是托勒密一世的直系后裔,她的这位五世曾祖父曾是亚历山大大帝的童年玩伴,也是整个东部战争中的主要参谋官和军事指挥官。
公元前323年,在亚历山大大帝去世后那段不平静的日子里,希腊被赠予托勒密,成为其辖区。后来,托勒密一世携亚历山大大帝的尸体潜逃,最后将尸体带到了亚历山大的新城,及时而有技巧地确保了自己的地位。公元前283年,托勒密一世去世,此事为亚历山大大帝的生平写下了决定性的历史。近1个世纪后,他的二世曾孙托勒密五世娶了另一位亚历山大大帝同伴塞琉古一世的二世曾孙女,克娄巴特拉一世。
赛琉古也是亚历山大大帝的童年玩伴,曾在东方战争中起到了重要的军事作用。公元前300年,亚历山大大帝死后,塞琉古建立了著名的城市安提俄克——以他父亲的名字命名,并最终在叙利亚海岸树立了声望。他在希腊世界中建立了又一伟大王朝——塞琉古王国,其鼎盛时期的疆域远大于印度。公元前190年前后,托勒密家族和塞琉古家族就这样通过托勒密五世和克娄巴特拉一世的婚姻走到了一起。
由此,塞琉古家族把克娄巴特拉这个特别的名字带到了托勒密家族,这个名字在传给最后一位西亚克娄巴特拉前传了五代皇室后裔。这个名字来自亚历山大大帝自己的家庭。尤其是他的姐姐,在弟弟的复杂生活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他们的父亲菲利普二世是在她的婚礼上遭到暗杀的。这个名字甚至可以追溯到神话时期。
其中最著名的一位克娄巴特拉是苏格兰野猪捕猎的主要参与人,墨勒阿格勒斯之妻。克娄巴特拉本可以听着这些著名的同名者的故事长大,无论是历史故事还是神话故事。如果她真是卜塔祭司的后裔,那么她的血统就更为独特了。自亚历山大时代起,天神就和埃及统治者息息相关,事实上这种联系正是托勒密王朝合法存在的原因之一。
克娄巴特拉七世为人所知的兄弟姐妹共有4个。她的2位姐妹分别被称作贝列尼凯四世和阿尔西诺伊四世——由此可见,家族中的女性一直把持着王朝的政权。长姐贝列尼凯,也很可能是托勒密十二世法定妻子克娄巴特拉六世的独女。公元前50年代,她在父亲被流放之时被权力集团拥护为女王,但在父亲回国之后被杀。
阿尔西诺伊,克娄巴特拉的妹妹,在公元47年被尤利乌斯·恺撒封为塞浦路斯女王。这一她从未真正拥有过的地位使她成了克娄巴特拉的眼中钉,不久后被流放到艾菲索斯。公元前41年,克娄巴特拉派安东尼厄斯取其性命。克娄巴特拉的2个弟弟,托勒密十三世(生于公元前61年)和托勒密十四世(生于公元前59年)都成了克娄巴特拉巩固统治所需的牺牲品。尽管他们都曾与克娄巴特拉有过短暂的共同执政时期,但在公元前40年代,他们还是没能保住性命。
托勒密十二世的5个孩子全部死于非命。克娄巴特拉所生活的时代正是国家的困难时期。托勒密王国正在,罗马尽管也面临严重问题,却能维持一片欣欣向荣之态。当时还是孩子的克娄巴特拉不会知道,她的父亲竟是托勒密王朝最后一位留下了自己血脉的男性君主;她也不会知道,王朝的现实问题会使她承担起自己3个手足死亡的责任。她可以生下4位继承人,但却没有人能够成为她的继任者。
克娄巴特拉的父亲生于公元前2世纪末期,当时恰逢罗马在政治上对托勒密王朝,时局非常紧张。由于王朝斗争持续近1年,他没有直接继承自己父亲托勒密九世的王位。在托勒密王朝的宫廷中,这是常态。托勒密九世死于公元前81年年末,王位传于他的女儿(托勒密十二世的异母姐姐)克娄巴特拉·贝列尼凯三世。
但是在之后的那个夏天,女王独自掌权的时代便落下帷幕。克娄巴特拉·贝列尼凯三世被要求同她19岁的侄子,也是她的继子托勒密十一世成婚并共同执政。这一决策来自于当时、权力极盛的罗马独裁者L·科尼利厄斯·苏拉。托勒密十一世作为苏拉的门生住在罗马。苏拉与许多地区的皇室有贸易往来,尤其是临近罗马的北非和小亚细亚地区。苏拉也是第一个综合考虑那些与罗马接壤的王朝的命运的罗马人。不过,托勒密十一世迎娶其36岁继母的这门婚事并不是一件幸事,因为不到1个月,国王便杀害了王后。而托勒密十一世也死于随后发生的暴乱。
埃及在1个月之内接连失去3位君主,造成了权力真空,给罗马人留下了。实际上,罗马对埃及的政治干涉是有法可依的。这可以追溯到托勒密十一世时期,甚至是其父亲托勒密十世在位时期。托勒密十世统治埃及直到公元前88年后被流放。后来当他试图重夺王位之时却撒手人寰,并立下遗嘱以王朝作为抵押品向罗马借贷。罗马极有可能调用这一遗嘱并将其据为己有。
公元前80年,托勒密的皇室成员中能成为一国之君者已。托勒密十一世膝下无子,托勒密九世虽有2个儿子但都是非婚生子。就如同克娄巴特拉七世的母亲,没人知道他们的母亲是谁,有可能是来自精英僧侣阶级。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下,所有的证据比后者更难以确定。托勒密九世的个儿子代表托勒密王朝统治塞浦路斯近25年。而另一个儿子,托勒密十二世,也就是克娄巴特拉的父亲,成了埃及的一国之君。
与克娄巴特拉不同的是,托勒密十二世的出身终其一生都饱受质疑。他常常被侮辱为“野种”,字面的意思足以说明一切。而与克娄巴特拉相同的是,托勒密十二世也有埃及血统。因为接受了“新酒神”的称号,并在酒神节上进行了所谓的表演,人们给他取了“吹笛人”和“长笛家”等绰号。他娶了自己的妹妹克娄巴特拉六世,并极有可能与卜塔世袭祭司家族的不止一位女性发生过关系,并有了5个孩子,分别是:贝列尼凯四世、克娄巴特拉七世、托勒密十三世、托勒密十四世和阿尔西诺伊四世。
作为新狄厄尼索斯的孩子,他们被认为是神的后代,但是没有真凭实据说明他们中有人被神化,虽然克娄巴特拉总是受到女神般的崇敬。托勒密十二世初登基时尚且年少,只有20岁左右,但是一些有关他懒散和奢靡作风的故事很快传播开来,反映了他对于统治国家和参与世界政治的满心厌恶,以及他本身是被动坐上王座的这一事实。相比而言,他可能更看重自己的祭司职务,他的画像也略显庄严。特别是硬币肖像,与他女儿克娄巴特拉七世的尤为相像。
在他执政的第一年里,克娄巴特拉七世出生了。当时埃及风平浪静,但政治局势相当险恶。亚历山大港的人民显示出了暴力干政的强烈意愿——包括众多派系支持其他在世或辞世的统治者,或是其他对埃及表现出兴趣的人,以及罗马人的干预(或厌恶)。经济及政治局势都不甚明朗的罗马,存亡危在旦夕,对托勒密王朝也不再抱有希望。托勒密怯弱的混账吹笛人形象即便是言过其实,他也的确毫无用武之地。公元前69年年末,托勒密的合法妻子克娄巴特拉六世失宠。细节十分隐晦:之后的文书和铭文上都没有关于她的记载,其后的10多年间她也没有再出现过。虽然无法得知托勒密的通奸是否影响了她的命运,但她在克娄巴特拉七世出生后消失了数月。无论事实真相为何,这都进一步预示着时局动荡。虽然托勒密随后几年的私人关系不为人知,但皇后不在期间他有3个女儿出生了。
此时埃及在罗马已经成了日常话题。我们难以对当时的情况及罗马对埃及的影响做出总结。罗马自80年前打败起,就成为一个世界强国,领土横跨地中海。然而它的宪法却并无重大修订:和数百年前一样,罗马依然是意大利中部的一座城邦,也不具备发挥世界强国功能的设施。罗马的关系网络发达,与众多城邦联络紧密,特别是与亚历山大大帝之后的希腊王国关系甚密。地中海西部的其他土著王国,虽然不属于希腊,却深受希腊的影响。自公元前2世纪起,所有国家都视罗马为地中海的新兴势力。国王们把子女送到罗马接受教育,在困难时期把罗马当作避难所,甚至将国家赠予罗马以说服家人不要徒劳。
从这一角度来说,由于国王们拥有的资源远超罗马的收入,因此罗马对于周边国家的兴趣不仅影响着世界政治,也影响着世界经济。公元前130年罗马接受了阿塔洛斯三世赠予的帕加马,不仅领土扩大,还靠着其带来的巨大收益度过迦太基战争后的困难岁月。此后,罗马便对其他王国。但腐朽的政府无法有效满足这样的需求。在这样一个领土横跨地中海的城邦里,短期选举地方行政长官的古老系统行之无效。派往边界的长官还没来得及熟悉情况,任期就结束了,除非能够得到当地资源,否则他们的行政资金匮乏。
实际上,在行省任职成了积攒财富、促进职业生涯的重要方法。驻扎罗马边境的治安官贪婪地盯着周围的富裕王国,想着有多少资源能被罗马和他自己搜刮。国王逃脱不了被“绑架”的命运:罗马既能保护他们,使其国家稳定,也可以摧毁他们及其王国。罗马政局的变化无常也起到了作用,一时显赫的政治统治者可能很快就被排挤,他可能被流放到偏远地区。而在那里,获取资金、恢复职位的唯一方法就是勒索邻居,他可能会用资金组织私人军队来助己复辟。
领导者的兴衰会影响他们的支持者,反过来也是如此:支持者一旦失,曾经由他提供保护或支持的国王就会成为其对手的猎物。讽刺的是,所有向罗马寻求保护以期国家稳定的君王往往是开始了一个历经数代的毁灭过程。不可避免地,公元前1世纪,那些试图在错误的体系内获得个人和政治好处的罗马统治者不断强大起来。许多人都很相似,包括尼亚埃乌斯·庞培尤斯大帝、M·图里乌斯·西塞罗、尤利乌斯·恺撒和马库斯·安东尼厄斯。他们几乎都曾考虑过埃及。公元前65年,M·李锡尼·克拉苏建议以托勒密已有意愿作为托词,让罗马直接统治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