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世界大战与小国:如何夹缝中求生存

       巴尔干导火索

  1389年6月15日(儒略历),奥斯曼军队与试图阻拦他们的基督教联军在科索沃平原展开决战。塞尔维亚的贵族精英几乎全部在战场上阵亡,七年之后塞尔维亚被奥斯曼帝国吞并。科索沃的灾难给后世的塞尔维亚人留下深刻的印象。1817年近代塞尔维亚复国后,每年都要在儒略历6月15日(公历6月28日)纪念科索沃战役。由于这一天也是基督教圣徒维图斯的主日,因此在塞尔维亚也被称为“维多夫丹节”。

  与奉东正教的塞尔维亚人相反,波斯尼亚的居民大多数属于异端的鲍格米尔教派,这个教派认为物质世界是撒旦而非上帝创造的,因此世人必须抵制物质诱惑,过禁欲生活。奥斯曼帝国征服波斯尼亚后,大部分鲍格米尔教徒皈依了伊斯兰教。在土耳其人统治时期,波斯尼亚实际上相当于一个自治的贵族共和国,当地总督多是本地贵族,虽然保持了自己的语言,但在衣着、头衔和生活习惯上仿效土耳其人。

  1877年俄土战争结束后,奥匈帝国以“代管”的名义出兵占领了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理由是统治该地的土耳其政府颟顸无能,导致骚动迭起。但是,奥匈帝国在1878年的《柏林条约》中允诺,“一旦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恢复秩序与繁荣”,就把两省归还给土耳其。在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奥匈当局改善了当地的教育、卫生、土地和宗教事务,修筑了公路、铁路和桥梁。另一方面,随着公路、铁路和学校的普及,加速了塞尔维亚民族主义在波斯尼亚人中的散布和传播。

  在十九世纪末的欧洲,民族主义成为支配性的政治力量,而且常常与所谓“伟大的帝国主义视野”联系起来。在强盛的欧洲大国中,民族主义与帝国主义往往宿命地、不可分离地联系在一起,并且互相促进。坚定的民族主义者也是帝国主义事业的支持者。由于投入和期望很高,帝国主义目标的不断挫折往往加强民族主义,并使其变得更具有侵略性和扩张性。这方面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奥匈帝国。1866年奥地利在中战败后,德国首相就一直积极鼓励它向巴尔干地区“发展”。英国为了遏制俄国南下进入地中海,一边扶植摇摇欲坠的奥斯曼帝国,一边也默许奥匈帝国在巴尔干地区的势力扩张。

  另一方面,法国同塞尔维亚、罗马尼亚等国有密切的文化和经济联系。罗马尼亚人视法国为“拉丁文化之母”,二十世纪初的布加勒斯特被誉为“东欧的巴黎”;塞尔维亚军队的武器主要从法国进口。这样,法国在巴尔干地区同奥匈帝国形成了竞争关系。

  与此同时,俄国也长期视信奉东正教的巴尔干地区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并在1877年俄土战争之后使得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脱离了奥斯曼帝国版图。俄国的长远目标是吞并这两个国家,以及奥斯曼帝国其余的欧洲领土,将君士坦丁堡变为“沙皇格勒”,并获得自由进出黑海的咽喉要道。但是俄国的南下一方面受阻于英国的“大博弈”,另一方面也受到奥匈帝国的阻挠。

  1903年塞尔维亚军官团发动政变,推翻了声名狼藉的奥布拉诺维奇王朝,卡拉乔治维奇王朝国王登基。他采取较为开明的政策,恢复宪法,财政也纳入了轨道。外交方面,塞尔维亚向俄国靠拢,并设法改善同邻国保加利亚的关系,甚至提议两国实行关税同盟。这将损害奥匈帝国的利益。

  1905年,奥匈帝国要求塞尔维亚终止和保加利亚的关税同盟谈判,并且要求塞军的全部军火都从奥匈帝国订购。这两个要求遭到拒绝后,奥匈宣布对塞尔维亚过境运输的商品征收巨额关税。塞尔维亚的出口商品中有百分之九十是运往奥匈,或通过奥匈运往海外的,其中生猪又占了其中很大一部分,因此这场关税战被称为“猪战”。

  塞尔维亚人虽然处境困难,但拒不让步。他们与奥斯曼帝国达成安排,使用萨洛尼卡港出口货物,同时还在西欧找到了新的市场。“猪战”不止促使塞尔维亚人认识到他们急迫需要一个出海口,更加深了他们对奥地利的怨恨。“不扩张便灭亡”成了塞尔维亚激进分子的口号。有些人主张吞并马其顿和萨洛尼卡地区,还有人希望吞并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和黑山。

  1908年,奥斯曼帝国开始实施“青年土耳其党”改革,这令奥匈帝国忧心忡忡,唯恐对方以“国内政治已日趋完善”为由索回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当年10月6日,奥匈总督布里安男爵突然宣布将这两个省并入奥匈帝国。此举既未与其他大国协商,也违背了1878年奥匈帝国在《柏林条约》中的承诺。塞尔维亚群情激愤,举国沸腾,认为奥匈吞并波斯尼亚是故意针对塞尔维亚的挑衅举动。

  布里安男爵的举动差点使欧洲在1908年就陷入一场大战。英国和法国自不用说,连德国也对此举十分气恼,可是德国又不能同它这唯一坚定的盟国发生争吵。俄国的反应最接近于战争。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塞尔维亚报纸连篇累牍地鼓吹对奥匈帝国宣战,并盼望俄国的支援。但是由于德国向俄国施加压力,警告说会动员兵力帮助奥匈帝国,俄国人只好。1909年3月,俄国外交大臣萨松诺夫通知塞尔维亚政府,“我国军队尚未准备妥当,现在无法作战。”塞尔维亚被迫接受既成事实。[!--empirenews.page--]

  奥匈帝国吞并波斯尼亚之后,许多反对哈布斯堡王朝的塞尔维亚秘密会社迅速崛起,其中之一名叫“不统一毋宁死”(Ujedinjenje ili Smrt),又叫“黑手会”(Crna ruka)。其成员囊括了最激进的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他们主张吞并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等南斯拉夫人居住的地区,由塞尔维亚人当统治民族。

  1914年6月,奥匈帝国陆军在波斯尼亚境内举行年度野战演习。弗朗茨·约瑟夫指派皇储弗朗茨·斐迪南大公作为奥匈陆军军事总监出席这次演习。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总督奥斯卡·波提沃雷克还邀请大公出席萨拉热窝博物馆的开馆仪式。这些日程安排在当年年初便公布于众了。

  斐迪南大公的妻子是波希米亚贵族,常年居住在波希米亚和斯洛伐克地区。斐迪南对奥匈帝国境内的斯拉夫人怀有同情,倾向于给他们更多的自治权利。他曾经研究过把奥匈二元帝国改组为一个由日耳曼人、匈牙利人和斯拉夫人组成的三元帝国。斐迪南周围的斯拉夫学者小圈子在1906年提出了一个方案,把奥匈帝国变成一个类似瑞士的联邦制国家,即“大奥地利合众国”, 设想把奥匈帝国按照种族和语言分布划分成十五个联邦州,各州都有其主体民族以及相应的宪法,联邦政府只管辖外交、国防、财政,以及海关、铁路和邮政等全国性事务。

  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认为斐迪南大公的计划会给他们的“大塞尔维亚”事业带来巨大的威胁。如果斐迪南继承奥匈皇位、并实现这些计划,将解决奥匈帝国境内的斯拉夫民族政治危机,使其更加忠诚于哈布斯堡王朝,并给要求吞并波斯尼亚和克罗地亚的塞尔维亚沙文主义者带来巨大的政治障碍。正是因为这一原因,“黑手会”从1914年5月起就开始策划暗杀斐迪南大公。

  1914年6月28日,即“维多夫丹节”这一天,斐迪南大公和妻子乘火车从军事演习地附近的伊利扎温泉抵达萨拉热窝,旋即被“黑手会”下属组织“波斯尼亚青年党”的刺客加夫里若·普林西普刺杀。这是引爆“巴尔干火药桶”的最后一颗火星。仅仅之后,欧洲的五个大国和两个小国便在从比利时到东普鲁士的欧洲大陆上打得不可开交了。


  巨兽虎口之间

  在德国总参谋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所制订的战略计划中,比利时和卢森堡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在二十世纪开头十年中,德国总参谋长伯爵制订了一个计划:首先蹂躏这两个国家的中立,继而展开广泛的扫荡,完全击败法国。最后利用德国发达的铁路网把全部陆军力量运往东线,指向俄国。

  1715年以前卢森堡是哈布斯堡王室的领地,大革命期间被法国吞并。在1815年的维也纳和会上,经过一系列复杂的领土交换,奥地利把卢森堡转让给荷兰,荷兰统治者奥兰治-拿骚家族把在德意志地区的四块领地转让给普鲁士,普鲁士放弃吞并萨克森王国的要求。1830年,由于政治权利、语言、宗教等问题上的分歧,尼德兰王国(荷兰)南方的九个天主教省份爆发起义,但是卢森堡城始终掌握在荷兰手里。1839年英、法、俄、奥、普五国与荷兰在伦敦签署条约,比利时解散其与荷兰的联盟,成为一个永久中立的国家,英国、奥地利、法国、普鲁士和俄国成为其中立的保证国。卢森堡的西半部并入比利时,东半部“作为一个独立的大公国”交给荷兰,荷兰国王兼任卢森堡大公。

  1866年法国皇帝三世试图吞并卢森堡,作为法国在普奥战争中保持中立的报酬。荷兰国王威廉三世也同意以五百万盾的价格把卢森堡卖给法国,但是普鲁士首相俾斯麦把的领土要求秘密通知给了英国,从而使得法国陷入孤立。与此同时普鲁士当局也通知法国,吞并卢森堡意味着两国绝交。正在俾斯麦部署总动员的时候,列强迫使他接受在伦敦召开的国际会议的调解。当年召开的伦敦会议规定卢森堡在列强的共同保证之下,成为一个享有完全独立和被解除武装的永久中立国家。1890年荷兰国王威廉三世去世后,由于没有男性继承人,按照拿骚家族两个分支在1783年的一项协议,拿骚公爵阿道夫公爵成为卢森堡大公。

  根据的计划,在战争爆发时,德国将在中路部署四十万人,取道卢森堡和阿登山区入侵法国,右翼七十万人则取道比利时,“让其末梢袖拂海峡”。德军将在第十二日攻占比利时的列日要塞,第十九日占领布鲁塞尔,第二十二日进入法国境内,第三十九日占领巴黎。至于列强在两个国际条约中加以保证的比利时和卢森堡的中立问题,毛奇在1913年曾经说:“我们必须抛弃关于侵略责任问题的一切世俗看法……只要胜利就师出有名。”

  1914年8月2日星期日,德国符滕堡亲王阿尔布雷希特指挥的第四集团军越过边界,侵入了完全没有武装的卢森堡大公国。卢森堡政府所能设置的唯一象征性的障碍物,是横置在宫堡桥头上的一辆大公府的汽车。从8月30日到9月28日,德皇威廉二世把他的大本营设在了卢森堡。

  风暴继而转向西面,冲向了比利时。此时比利时已经宣布动员,但由于伦敦条约所规定的中立义务,以及对继续维持中立的信心,其总参谋部仍然没能制订有效的防御计划。比利时军队将领秉承十九世纪的法国军事操典,信奉“进攻至上”的原则,主张把军队集中部署在边界,放弃一切防御纵深,根本不顾这种教条对比利时这种国土狭小的中立国来说是不现实的。[!--empirenews.page--]

  8月2日晚上八点,德国驻比利时公使递交了一份蛮横的最后通牒,声称有迹象表明法国正在比利时南部集结军队,显然是要“经过比利时国境进犯德国”。通牒要求允许德国军队穿过比利时领土,并对比利时实行“保护性占领”。如果比利时反对,将被视作敌国,它与德国的关系将“听凭枪炮来决定”。在当天的比利时国务会议上,国王阿尔伯特说:“不论后果如何,我们的回答必须是‘不’。我们的责任是捍卫我们的领土完整,对此我们必须坚定不移。”

  8月3日凌晨一点三十分,坐立不安的德国公使乘坐汽车来到比利时外交部,试图打听那份最后通牒的效果。几年来德国总参谋部一直用这样的想法来安慰自己,就是比利时不会反抗。但现在事到临头,德国人开始对比利时人的反应感到焦虑不安了。如果比利时反抗,那么将对德国总参谋部精密安排的进军时间表带来严重的影响。

  半夜两点三十分,在王宫召开的比利时国务会议作出决定:拒绝德国的最后通牒。比利时政府认为,如果接受德国的要求,比利时将“牺牲其民族尊严,背叛其对欧洲的义务”。比利时政府还宣布“坚决以其权力范围以内的一切手段抵抗侵犯”。天亮之后,比利时政府把自己的答复通知给德国,并且下令炸毁横跨马斯河的大桥,以及与卢森堡交界处的桥梁和隧道。8月3日早上八点过二分,第一波德国部队冲过了比利时边境,比利时宪兵从哨所里开了火。

  8月4日,德国首相贝特曼·霍尔维格在柏林国会大厦发表讲话,吞吞吐吐地承认入侵比利时和卢森堡是违背国际法的,是“我们现在正在犯的过错”。但是当天傍晚,在英国大使向德国递交立即撤出比利时、否则宣战的最后通牒时,贝特曼·霍尔维格却大发雷霆,说他不能想象,英国与德国交战,仅仅是为了一张保证比利时中立的“废纸”。在后人回顾导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种种荒诞原因中,恐怕没有什么比德国首相的这句名言更能说明情况了。


  边缘的角色

  1373年,英王爱德华三世与葡萄牙国王斐迪南一世和王后埃莉诺签署了同盟条约,以对抗法国与卡斯蒂里亚王国(西班牙前身之一)的联盟。1386年,英王爱德华三世之子、兰开斯特公爵约翰·冈特谋取卡斯蒂里亚王位(他的女儿凯瑟琳嫁给了卡斯蒂里亚国王)失败之后,把另一个女儿菲利帕(英国兰开斯特王朝开国君主亨利四世的妹妹)嫁给了葡萄牙国王约翰一世。

  为了巩固英葡联盟,约翰一世和约翰·冈特于1386年在温莎城堡签订了《温莎条约》,这也是世界上现存最古老的外交同盟条约。菲利帕·兰开斯特与约翰一世所生的几位王子,特别是“航海家亨利”,对十四世纪葡萄牙海外帝国的崛起产生过巨大的影响,被誉为“超凡的一代(王子)”。

  由1373年英葡条约、1386年温莎条约,以及1643年、1654年、1660年、1661年、1703年、1815年、1899年、1904年和1914年续签的各条约所确立的英葡同盟一直存在了六个世纪之久,只有1580-1640年葡萄牙与西班牙合并时期中断过六十年。除此之外,在、、拿破仑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葡萄牙都忠实地站在英国一方作战。

  一战爆发之初,德属西南非洲(纳米比亚)和德属东非(坦桑尼亚)的德国殖民当局一边从葡属安哥拉和莫桑比克走私食品和药物,一边煽动当地部落起义。两地的葡萄牙殖民当局都宣布关闭边界,并且从葡萄牙本土调来了增援部队。1916年2月23日,在英国的要求下,葡萄牙开始没收停泊在其港口内的德奥船只,3月9日德国对葡萄牙宣战。在当年6月召开的协约国财政部长会议上,规定战后将把1894年德国从葡属莫桑比克夺走的基昂加三角洲地区(面积一千平方公里)还给葡萄牙。

  1916年8月,葡萄牙议会批准向法国战场派去五万六千名军人。但是由于船运能力不足,葡萄牙最终只运去了两个师。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西线和非洲战场,有八千多名葡萄牙军人阵亡,一万三千余人负伤,一万两千人被俘或失踪,九十六艘葡萄牙船只被德国潜艇击沉。葡萄牙在巴黎和会上获得的基昂加三角洲瘴疟横行,无法开发,与葡萄牙在战争中的损失相比,只能说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补偿。

  从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上半叶,暹罗(泰国)以高超的外交技巧游走于列强之间,虽然在经济上沦为英法的半殖民地,并且丧失了大片领土,但仍保持住了独立地位。近代泰国的进步得益于一个开明的国王群体,从拉玛四世到拉玛五世,再到后来的拉玛六世,接受西方教育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完整。一战爆发时在位的暹罗国王拉玛六世在1894年时即去英国留学,攻读英语、法语和法律,当时他年仅十三岁。1900年他加入英国陆军,以学习英国的先进军事制度。在回国之前,他还游历了美国和日本,拜访过西奥多·总统,参观了西点军校,在访问日本时还曾向请教开化治国之道。

  1914年8月,第一次世界大战在欧洲爆发,远在地球另一边的暹罗密切注视着欧洲的动向。战争刚一爆发,拉玛六世国王就下令在欧洲各国留学或服役的各位王子迅速回国。暹罗历史上饱受英法欺凌,而德国人却以纯粹商人的身份给暹罗带来了许多先进的产品,德国货为当时的暹罗人所喜爱,因此不免,对德国抱有好感,国内一批人借此机会要求参加同盟国一方,同英法作战,收复湄公河东岸和马来省的失地。但是拉玛六世在英国留学时,便已深知暹罗之所以能摆脱沦为洋人殖民地的危险,是因为它偶然幸运地处于英法两国的夹缝之中。他深知英法两国实力的强大,因此宣布暹罗保持中立。直到1917年,随着美国加入协约国,以及中国对德宣战,拉玛六世才下决心加入战争,“为祖国争取荣誉”。[!--empirenews.page--]

  1917年7月22日,拉玛六世召集内阁及国务顾问团,宣布暹罗对德国、奥地利和匈牙利宣战。当天夜里,曼谷的警察全部出动,抓了一夜德国人。德奥侨民在暹罗的财产全被扣押,暹罗海军还将为逃避协约国军舰追捕而逃入暹罗港口的四十多艘德国货船全部没收。

  1918年6月,由一千两百八十四名志愿者组成的暹罗远征军前往法国,与协约国共同作战,远征军包括一个飞行大队(未参战)、一个汽车兵运输大队和一个与美军协同作战的步兵大队。1919年6月28日,暹罗以战胜国的身份在《凡尔赛和约》上签字,随后又成为国际联盟的成员国。为了表彰暹罗在一战中追随协约国参战的贡献,英法等国在战后取消了在暹罗的领事裁判权,并将关税自主权归还给暹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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