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一群美国飞行员响应英国召唤参加了英军的战斗。
到1940年9月19日,不列颠战役已经使皇家空军筋疲力尽,战斗机飞行员和飞机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然而,在英国急需更多飞行员时,只有一小群美国志愿者响应了召唤。
当天在芬顿教堂举行的一个简短仪式上,皇家空军战斗机司令部组建了第一支全部由美国人组成的战斗机部队——第71中队。这支部队很快成为众所周知的“鹰”中队,这个灵感来自于美国的象征。
在一年中,还将加入其它两支“鹰”中队——第121中队和第133中队。
三个中队英勇地保卫着不列颠,与纳粹从1941年2月5日一直战斗到1942年9月29日,才被纳入扩编后进驻不列颠的陆军航空队。这些飞行员向美国陆军航空队(USAAF)即将抵达英格兰的大量没有经验的机组人员传授了很多宝贵经验。“这些一年半以前从美国赶来为我们作战的勇敢者,仍然在与我们并肩战斗。”国会议员兼第71中队首席情报官罗比罗宾逊在BBC电台进行的一次致谢演讲中这样说道。
到1942年末,当多数部队已转移到非洲参加北非战役时,包括以前“鹰”中队在内的美国陆军航空队第4战斗机大队,是唯一被挑选出来参与保卫英格兰的美国战斗机大队。
对于第71中队的三名元老——弗农托宾——来说,“鹰”中队让他们实现了驾驶皇家空军当时的热闹战斗机“猎鹰”、“飓风”和“喷火”的梦想。他们也坚美国迟早要被拖入战争。他们希望按照自己的意愿——战斗机志愿飞行员而不是步兵——来参与战争。这也是“鹰”中队多数人的动机。
组成三支“鹰”中队的总计244名美国人通过各种渠道加入了皇家空军,其中一条途径是首先加入英国或加拿大陆军,然后争取转入皇家空军。这也是威廉邓恩采取的方法。他于1941年初加入了第71中队。
包括基奥、马梅多夫和托宾在内的一些人得到了查尔斯斯威尼上校的帮助,第一次世界大战陆军老兵,也是传奇的拉斐耶特飞行小队的仰慕者。一战后的岁月中,他是一名大胆而火爆的鼓动者,在20世纪30年代末40年代初时极力向美国人宣传法国和英国对战斗机飞行员的需求。他的目标是组建一支美国战斗机飞行员中队,重新上演飞行小队的辉煌。
斯威尼开始征兵时,正值美国执行严格的中立法案,禁止美国人搭乘参战国船只或进入作战地域。违犯者将被处以罚款或其它法律制裁。因此在1939和1940年,斯威尼的征兵行动引起了美国当局的恼怒。
但他在寻找志愿者时获得了成功。在1940年6月法国不幸陷落后,美国停止起诉中立法案的违犯者。斯威尼减少了行动,但仍然通过加拿大和海路向英国输送人员。
在此过程中,他得到了侄子、一位成功商人查尔斯斯威尼上校组建第一支“鹰”中队。他还根据美国护照的发,设计了鹰和闪电图案。
斯威尼的行动并非绝无仅有。另一个提供更多志愿者的征兵来源是在1940年4月到1942年10月期间活动的“克莱顿爵士委员会”。克莱顿爵士是一战时的一名飞行员,他是飞行小队的仰慕者,同时是一名飞行家。按照一战王牌飞行员威廉毕肖普的要求,爵士争取到了英国的支持,组建一个能大量吸纳美国飞行员的组织。爵士委员会很快成为美国各地飞行员的组织网络。
尽管英国同时支持斯威尼和爵士,爵士委员会为皇家空军“鹰”中队提供了80%的飞行员。委员会从50000名美国应征者中挑选了6700人成为皇家空军飞行员。
飞行的激情
多数美国志愿者是25岁以下的小伙子,他们来自从蓝领到中产阶级的各行各业。由于国家正从大萧条的穷困中开始复苏,他们没钱上大学。其中一些人曾干过飞行工作或与飞行相关的工作。
他们所有人都是因飞行经验或飞行激情而走到了一起。他们来自美国各地,多数来自当时是美国航空中心的加利福尼亚州。很多人由于文化水平和身体原因而无法进入令人垂涎的陆军航空队培训学校。两年学制的约束和双眼2.0的视力要求使多数有价值的候选者被拒之门外。
皇家空军没有那么严格的标准。不需要进入院校,戴上眼镜能达到理想飞行员的视力就行。申请者需要出示出生证明、中学文凭、至少300个飞行小时的证明、飞行员执照,而且要单身。
“鹰”中队与其先驱拉法耶特飞行小队有很多区别。飞行小队的很多飞行员都受过良好教育,来自富有而显赫的东部家庭,喜欢将飞行视为精英的爱好。而“鹰”中队的多数人只有中学文凭,来自蓝领或工薪阶层。他们不会把飞行当作玩乐,他们有坚实的飞行基础。例如卡罗尔麦卡尔平就飞过450多个飞行小时。
所有人都承认他们志愿加入皇家空军是为了能驾驶快速军用战斗机,并以高度刺激的方式参与战争。有些人如此渴望加入英国空军,以至于篡改了飞行日志,填写了更多的飞行小时履历。
来到英格兰后,志愿者们被派往作战训练部队,接受为期两到四周的斯高级教练机、飓风战斗机和喷火战斗机的初步飞行训练。这是打牢飞行员共同训练基础的一个重要步骤。飞行员们完成这一阶段训练后,通常会被指派到一支皇家空军中队。
在那里,这些美国志愿者将学到皇家空军的文化准则、军事操行、作战方法和训练方法。皇家空军的理念很简单:如果一个人能飞一种飞机,他就能飞所有飞机。
皇家空军战斗机司令部按照地理区域被划分成各个大队。东部大队包括主要城市和皇家空军基地,其中有一些基地就为“鹰”中队所使用。
于是,第11大队负责的城市有伦敦、乌克斯布里奇、多佛、南安普顿、朴茨茅斯,以及“鹰”中队的北部森林基地、伦敦北基地、童帽山基地、伦敦南基地、马特夏姆希斯基地、南部海角基地、德布登基地和大萨普福德基地。
第12大队负责北方的城市,包括约克、曼彻斯特、利物浦、伯明翰、考文垂,以及“鹰”中队的芬顿教堂基地、基尔腾维斯顿基地、科尔蒂夏尔基地、福梅尔基地和杜克斯福德基地。
第13大队负责苏格兰和北爱尔兰,“鹰”中队的主要基地为伦敦德里港附近的艾格林顿基地。
1941年5月14日,皇家空军在基尔腾林德赛基地组建了第2支“鹰”中队,也就是第121中队,其主要成员都是经济丰富的飞行员,由一位在不列颠战役中就担任过中队长的皇家空军老牌飞行员担任队长。经过两个月的“飓风”I飞行训练后,他们又转入“飓风”IIB的训练,于1941年7月21日投入使用。
仅仅11天后,第三支“鹰”中队(第133中队)建立起来,并移驻杜克斯福德基地,利用1941年9月的一个月时间进行了训练,随后就与前两支“鹰”中队一起参加了护航巡逻任务,其目标区包括北海上空。
所有三支“鹰”中队在组建之初都由皇家空军的中队长领导,这使得“鹰”中队在皇家空军作战中具有了更好的基础。三个中队都开始执行护航任务,先是驾驶“飓风”战斗机,后来又换成了“喷火”战斗机。
到1941年10月,第71中队已经能在战斗中非常娴熟地运用“喷火”战斗机,他们击毁敌机的数量在所有战斗机司令部中处于领先地侠。“鹰”中队又被派法国上空执行驱逐敌战斗机的任务。皇家空军要求战斗机担负防空、轰炸机护航、攻击敌军目标等任务。
飞行员的战备等级分为三级。机舱战备要求飞行员进入机舱或在机舱附近,随时准备起飞。这就要求飞行员在天气允许的情况下每半小时就起动一次引擎,这样才能保证飞机在投入战斗时处于最大功率。
第二类战备要求飞行员呆在起飞线附近的战备室或疏散棚里,他们要穿着飞行服,救生背心要处于充气状态。降落伞要处于待机状态,头盔要放在驾驶杆上。一旦接到警报(通常是接到警报电话),他们必须在2到3分钟内起飞。
第三类战备是15到30分钟战备。在这种状态下,飞行员可以呆在自己的住处读书、写作、玩扑克或玩台球,但必须准备好冲向战机,接替已完成任务的机组升空作战。
为保证飞行员的精力,采取了很多必要措施。各支“鹰”中队在不同时间轮休,还有停工日,在这些日子里人员可以请假。
天气状况甚至跟纳粹空军一样危险。坏天气使得第133中队的两架飞机在1941年10月坠毁。恶劣天气使得第71中队在1942年1月的大部分时间里只能呆在地面上。接下来天气好转了,1942年4月,第71中队执行了661次任务,5月17日在圣奥麦地区执行轰炸机护航任务时,美国中队长切斯利皮特森击落两架敌机,中队的其他成员击落了另外三架敌机。
三支“鹰”中队唯一共同执行任务,是在1942年8月对法国城市迪耶佩的袭击。
灾难性的打击
“大赦年指定行动”是皇家空军为入侵法国而进行的预演。对皇家空军来说,这次袭击的代价是惨重的,但当天“鹰”中队战胜了纳粹空军。对“鹰”中队来说,迪耶佩的轰炸护航任务是他们的荣誉巅峰。他们摧毁了9架德国飞机,还有4架可能被击伤。
紧随其后的就是1942年9月26日的灾难。
第133中队受命为轰炸莫雷克斯的飞机护航。任务计划人员预计这只是一次例行飞行,当天天气多云,南风的时速为35英里。飞行员们驾驭着崭新的“喷火”战斗机,准备在博尔塞德和莫雷克斯之间与轰炸机会合。但飞行员们一起飞就扎进了浓密的阴云,而且被时速100英里的北风刮向了离会合点很远的南部,与地面控制人员失去了无线电联络。
直到油量不多时,“鹰”中队才与一群轰炸机会合,并护送它们返回英格兰基地。其中一架“喷火”式战斗机的飞行员请求下降高度以穿过云层判断自己的位置,整个编队都跟着俯冲了下去。当编队穿透云层时,他们发现自己正在法国布列斯特上空,陷入了大量德国防空炮兵的陷阱。
“鹰”中队有4架飞机机毁人亡,还有6名飞行员在座机被击落后成了战俘,一名飞行员将飞机迫降到英格兰但自己受了重伤,还有一名飞行员跳伞后在法国地下组织的帮助下重返英格兰。
所有12架“喷火”战斗机都毁掉了。
3天后的1942年9月29日,三支“鹰”中队的成员被直接编入美国陆军航空队第4战斗机大队。
在其后的两年中,“鹰”中队队员们向刚参战的美国部队传授了急需的作战经验。在帮助英国渡过令人绝望的难关后,很多“鹰”中队的飞行员继续勇敢战斗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
第71中队的成员被编入美国陆军航空队第334战斗机中队。第121中队的成员被第335战斗机中队接管。第133中队的成员则成为美国陆军航空队第336战斗机中队的一部分。这些部队的番号延续至今,成为驻北卡罗纳州西摩约翰逊空军基地的装备F-15E“鹰”战斗机的3个中队。